东莞虎门“渔村蝶变”:从地摊街到时尚之都


  站在永安路和银龙路交叉口,不管拐向哪个方向,街景似乎都没有差别,道路两旁尽是密密麻麻的服装店,往高处看,则是外墙挂满招牌和海报的巨大时装城。

  这块“巴掌大”的地方,除了服装还是服装,就连在别处总占据着黄金地段的麦当劳,也只能“屈居”于一家时装城的负一层。

  这里是东莞市虎门镇,只有约178平方公里、常住人口60余万,却拥有数千家服装企业、20多万从业人员,年产值约450亿元,专业市场年销售额更超900亿元,并诞生诸多知名服装品牌,行业地位及影响力可谓举足轻重。

  “虎门销烟”拉开了中国近代反侵略的序幕,而在漫长的时代进程中,虎门服装亦有着自身独特且重要的贡献。

  新中国成立70年以来,尤其改革开放40多年以来,虎门率先发展起服装产业,不断壮大升级,辐射全国,很大程度上加速了中国人衣着从单调的“蓝、黑、灰”向现代时尚转变。

  这本身也是一个极富奇迹色彩的“渔村蝶变”故事,浓缩着70年中国发展的智慧与努力。作为“世界工厂”,东莞经济版图的重要一块便是虎门服装。

  今天,人们仍好奇,虎门为何会与服装产业早早结缘?怎样从一穷二白的破落渔村发展成“时尚之都”、“全国千强镇前十”,并且延续繁荣?更为重要的是,当前如何探索推动作为传统产业的服装产业转型升级?

  倾全镇之力发展服装产业

  这段虎门往事,始于“摆地摊”。

  改革开放以前,作为农业社会,虎门没有服装产业,当时全镇仅2家裁缝店,做衣服要排队,有时得等上数月。

  不过,因为特殊的地理位置和历史时机,虎门在看似偶然的情况下,开启了通往服装产业的大门。由于距离香港仅47海里,海路只要几个小时,改革开放后,一些商机敏锐的虎门人便开始在出海打鱼或贩卖海鲜时,从香港或深圳沙头角带回一些布料、服装,回到虎门摆摊售卖,以增加收入。

  这些当时的稀罕物大受欢迎,利润可观,不断吸引淘金者加入,购买者也蜂拥而至,很快便形成了当时远近闻名的虎门“洋货一条街”。

  “那时大家哪见过这样色彩斑斓、款式新颖的衣服,抢着买。”虎门服装服饰行业协会常务副会长、秘书长朱泽华对这样的产业萌芽颇为感慨。

  李启铭(化名)小时候也总爱往洋货街跑,如今已是服装从业者的他还清晰记得,那条街很短,却是全镇最热闹的地方。

  无论淘金者还是主管部门,都没有止步于此,而是各自继续不断尝试,最终才帮助虎门进一步抓住发展服装产业的机会。

  “洋货一条街”日益火爆之际,一些人发现,服装生产其实并不复杂,完全可以自己干,便买来缝纫机,办起小作坊。到上世纪80年代末,虎门就已有60多家服装商户,这也是虎门服装产业的雏形。

  政府重视并不断为产业发展搭台,其中至关重要的一点是给予市场充分尊重,并加以引导。对于“野生”的服装地摊,当地政府沿街建起货架,让服装上架销售,1993年又建起后来名动全国的“富民服装城”。

  彼时没有互联网,服装城成为流量的枢纽,虎门日渐成为一大IP。

  “从珠三角到长三角再到东北,很快全国各地的人都来了。”富民服装城负责人王一川回忆,当时时装城开市很早,因为全国各地的服装商家坐火车凌晨到广州,再倒车到虎门,早上6点就集中到时装城,采购完中午陆续回程。

  “这里的一个档口,过去一天能出货上万件,整个时装城,一年能卖几十亿件。”王一川说,随后虎门又陆续建起了多个时装城,而海内外销路的不断打开,又吸引了产业链汇集,市场、车间、面料、配件、物流等不断完善。很多人做批发销售赚到第一桶金,然后自己开工厂,不断发展壮大。

  这一过程,恰值香港制造业北上向珠三角转移,因为先发优势和产业基础积淀,虎门成为许多港资服装企业的首选。

  朱泽华甚至认为,虎门人做服装是香港人教会的,“他们带来了市场、设备、原料、设计。”

  王一川说,这种产业生态高速发展过程中,虎门其实已有较强的服装产销能力。当时,一件市场新款衣服出来后,虎门的服装商家能迅速把它拆解,然后按部件迅速分派出去加工,再迅速组合销售,能力全国领先。

  到1995年,虎门又正式提出了“服装兴镇”的发展战略。当时各地开始琢磨支柱产业、特色产业,而虎门服装已经形成了一定气候。

  “地方产业发展,市场肯定是先决,但政府引导扶持也非常重要。就虎门来说,正是1995年之后政府推出一系列政策措施,倾全镇之力系统推进服装产业壮大提升,才使得虎门服装产业进一步进入快速有序的发展阶段。”朱泽华说。

  一位虎门服装产业人士说,虎门之所以“重注”服装产业,一是自身有先发优势;二是认定周边广州、深圳不会对服装产业有多大兴趣,但这个市场却客观存在,这样虎门就有机会;三是服装产业能吸引人口聚集,带动其它商业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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